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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智思:我希望下一代继续生活在这里

    来源:南风窗    作者:何蕴琪    2017-08-16     浏览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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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智思

生于香港,籍贯广东潮阳,为泰国华侨,现任亚洲金融集团总裁,亚洲保险公司总裁,香港泰国商会主席。曾任香港行政会议非官守成员,香港立法会议员,全国人大香港区代表,香港特区候任行政长官林郑月娥参选时的竞选办主任。2006年获特区政府颁发金紫荆星章。

和陈智思的访谈原本约定在他位于中环环球大厦的办公室,行程几经改变,最后在香港柴湾一个20平米的茶餐厅里完成。陈智思看起来务实、干练、积极。在浏览个人资料时,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陈智思在大学时期的个人画作。如果不是继承家族产业从商,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画家,尽管他自己揶揄说,读艺术只是为了“赶上学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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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智思出身于金融世家。陈氏三代侨居泰国,其祖父陈弼臣于1944年偕友人创办泰国盘谷银行,成为泰国最大的商业银行。陈智思的父亲陈有庆先生曾任香港中华总商会会长,也是香港金融界的杰出代表之一。

陈智思本人在香港出生、成长,成为致力于改善香港社会福利的政商两届名人。作为战后婴儿潮的一代,他们目睹了香港60、70年代的经济起飞,并在其中成为了中流砥柱,他们是香港真正的精英人群。

访谈中,我邀请他谈谈自己的“香港故事”。这个故事尽管非常个人,却在另一种程度上非常香港。

记忆中的香港

《南风窗》:你出生在哪个年代的香港?记忆中的那时候的香港,是什么样子的?

陈智思:我出生在1965年的香港。那个时候香港经济逐渐发展,出现不少机遇。印象中那是一个拼搏的年代,经济起飞,是香港的上升期。人人都拼命挣钱,很努力的一个时代。同时内地移民开始增多,香港人口增长。

《南风窗》:童年和青少年时期对于香港,有哪些让你记忆尤深的片段或场景吗?

陈智思:我记得那个时候的人生活是比较简单的。印象最深的是和爸爸一起去看足球比赛。当时香港有很多球队,我们是“南华”的拥趸。那个时候在现场看足球,非常过瘾,几万人的球场坐满了。大家一起喊口号,很兴奋的感觉。

我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,分别比我大9至11岁。大哥哥是11岁离家到海外读书的,两个姐姐都在她们12岁时出去。相比之下我一直在香港待到15岁才去美国读书。所以童年的感觉好像自己是家中的独子。相比起哥哥姐姐,我留在香港的时间最长,初中毕业才离开,因此中文的程度也相对好一些。

《南风窗》:当时有什么电影电视令你印象深刻的?

陈智思:那时候外国的电视还是少,但是看了一部叫做《前程锦绣》的日本电视连续剧,印象比较深。讲的是三个年轻人读完大学之后,如何面对生活。一部很励志的作品。

后来生病的时候,我看金庸的小说,亦舒的小说。这个可能比较少见一些,因为男生一般不太看言情小说。不过“玫瑰”与“家明”的故事给我很深印象。因为那时候生病,人就比较悲情一点。

经历重疾之后的人生

《南风窗》:可以说说你的成长故事吗?

陈智思:我的成长和青年时代生的一场大病有很大关系。读完高中后,我入读大学一年级。那时发现患上严重的疾病(血管收缩症),结果我的大学比别人多用了一年。整个读书期间,我都是一个学期在学校,另一个学期在医院渡过。期间做了很多次手术。从18岁以后的十年里面,我的生活都是围绕着吃药和检查。到现在30多年,虽然之前的病情已经稳定,也是这样过来。

这个生病的经历令我重新看待人生的目标和价值观。从那时候我找到了新的目标,怎样去活好自己的人生。

《南风窗》:患病前后的你最大的不同是什么?

陈智思:之前都是想着怎么玩的。到了生病的时候,我看到了死亡的阴影,感到人生没有乐趣和希望。那患病的十年里面,我经历了三个阶段。一开始是逃避,不想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。第二个阶段是埋怨,怎么上天这样对我。第三个阶段才是接受现实。

《南风窗》:你在美国修读的是艺术,你的个人主页上放着你的个人油画和点彩画作品。它和你的生病经历有关吗?

陈智思:当初选择学画画,是因为生病以后学分落下了很多,为了追赶学分,我选择了学艺术。病了几年,我也画了几年的画。到后来第四年,我在想,或者我可以真的读艺术。

之前一开始我是读经济的,因为以后要回香港打理家族生意,父母也不会允许我去读艺术。但是生病以后,父母就许可我这么做了。现在想来,这是一个120%正确的决定。

《南风窗》:为什么这样说?

陈智思:读经济的人非常多。而艺术给我了我一个很不同的空间。在画一幅画的时候,最重要的其实是那个创作和构思的过程,对思维方式的训练,如何走出框框。其实在后来我做生意、为政府做事的过程中,这种创造性的思维都给我很大帮助。

《南风窗》:可以说多一点吗?

陈智思:我的绘画作品是点画。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形式呢?当时班上的同学,有的是做雕塑,有的做摄影,每个人方向都不一样。我在想,怎样可以令自己与众不同呢?于是我试着用涂改液来作画。后来毕业做画展的时候,很多人来到我的画展,他们很惊讶,并不是说我画的多么好,而是说,你怎么想到用涂改液来作画的?

所以我学会了一件事情。就是不可以硬拼,硬拼拼不过的时候,就要选择一些不同的角度来突围。

到后来我成为立法会议员,范徐丽泰说你是学艺术的,不如你来帮忙选一个立法会的标志吧!所以现在立法会的标志,是我选择的方案。学习艺术也令我有不同的机会去使用它。

香港精神是灵活应变

《南风窗》:你最怀念的香港的建筑或者地标是哪里?和你的个人经历有关系吗?

陈智思:小的时候,父亲在跑马地买了一个房子。所以我很幸运,从小到大,一直到现在,居住的地方都没有变过。对这个社区我有很多感情。香港几十年的变化非常大,这是一个少数有社区感觉的地方。我在这一区生活了几十年,除了一个文具店之外,差不多所有的其他店铺都消失了。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。那个40年前的文具店老板,他居然还在这里,经营同一个店铺!我记得他以前卖的是文具和玩具,现在卖的只是文具了,但是40年了,他的确还在这里。

几年前,我被任命为古物咨询委员会主席、活化历史建筑咨询委员会主席之后,有机会到访很多不同的历史建筑,了解到那里的人物和故事,了解到很多以前不知道的香港历史。

《南风窗》:其中有没有哪些建筑或人物令你印象特别深刻的?

陈智思:比如位于中环荷里活道的旧中央警署,以前曾是香港警察总部所在地,和前香港中央裁判司署及域多利监狱毗邻。这是一个有丰富历史的地方。在距离旧中央警署数条街的地方,是前荷李活道已婚警察宿舍。这里曾经住过很多名人,比如曾荫权和梁振英都曾经住在这里,因为他们的父亲都是警察。

又比如曾是香港首富的何东在太平山顶的故居。曾经的一个历史时期里面,华人在香港是受到歧视的,只能住在山脚,不能住在山顶。了解何东故居的历史,我才知道他是第一个拥有华人血统而获准在山顶居住的香港人。

《南风窗》:你心目中的香港精神是怎样的?

陈智思:我觉得香港精神是灵活应变,积极解决问题。香港人一直是靠自己的,因为香港是一个小政府,靠自己去生存,找出路。我认为香港人是懂得变通的。

《南风窗》:如何看待你目前工作的意义?

陈智思:我就是希望能帮助政府,能够让香港做得好一些,让我的下一代能够继续在这里生活。特别是,不要那么容易放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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